不知什麼時候，「文字有價」成為了大家暗自認同，卻又沉默不語的課題。傳統出版模式下，為了讓作品增加競爭力，出版社、書店分擔作品包裝、推廣、分銷等角色，當作品成功走進讀者世界裡的時候，留給創作者的價值已經被重重關卡過濾不少。當然，關鍵還是盜版問題，真正進入付費牆的人並不多，而網絡世界的發達更大大加強了文字價值的稀釋度。有時候，這個甚至是創作者的「good problem」，畢竟有人看盜版，總好過作品無人問津。
Web3概念在香港於2022年開始普及化，緊接而至的是去中心化的時代，區塊鏈技術讓我們每個獨立個體對於自己的資產和創作，皆擁有史無前例的掌控權。香港加密界前輩高重建先生在這個月就做了一個顛覆傳統創作者模型的嘗試，展開了其首個「去中心化出版試驗」，提倡「版權所有，翻印不究」。
高先生將推出1000本《所謂「我不投資」，就是 all in 在法定貨幣》NFT 書，買書的人會獲得兩樣東西，一是電子書，二是代表正版書的NFT。（按高先生說法：NFT 書就像是作者的簽名本，上款寫上你的名字，只是並非用筆來簽，而是用私鑰；不是簽在紙張，而是區塊鏈。就是說，我以數位簽名給你的電子書，永恆地存放在你的區塊鏈錢包，直到你把它轉贈、變賣或扔掉。）
免費讀者與付費讀者有什麼分別？基本上只有NFT的分別，付費就有NFT（有數位簽名），其他完全沒有分別，而且作者批准任何翻印，甚至可以出版牟利（但必須標註原創者）。這個聽上去如此奇葩的模式到底有什麼好處呢？又為什麼可行呢？
簡而言之，以往的模式下，讀者先付錢，才能夠看裡面的內容，所以錢是付給了內容。如果內容超乎預期的好，讀者會推廣出去，作者賺知名度和金錢，反之，讀者的期望落差會反映下一次消費當中，拒絕看同類型/作者的書。如今的模式下，內容允許自由傳播，消除付費牆，讓知名度有最大傳播空間，讀者先看過內容，再付錢支持正版，錢真正付給了作者。
(資料來源：劉維人Facebook)
後者模式最大的好處是拉近了讀者與作者的距離，建立忠誠度基礎。作者也能夠從中了解自己作品的市場反應，作出改善，推動創作者的進步。對，錢不再付給了標題、精緻的包裝，而是真正付給了內容。當然，如同高先生所說，「翻印不究」正好解決了盜版的問題，甚至有借力打力之效。那麼，關鍵問題來了，既然有免費內容，我們為什麼要付費？
這個模式之所以值得試驗，是因為區塊鏈技術的突破，NFT技術的廣泛應用。付費會獲得NFT，擁有NFT的人代表則支持了正版，而NFT具有區塊鏈具展示性、高透明度等各項優勢，以買書一例來說，付費相當於購買了一個自己的「閱讀品味證明」，成為自己數位身分、生活的一部分，同時向大眾以及作者本身展示自己與之聯成一線。這裡還有個聰明之處是朋輩/社會壓力，在這種去中心化閱讀文化普及後，沒有購買正版的人反被降格，付費的才是正常。層級壓力之下，盜版成為燃料，正版成為常態。
其實這種方式大家並不陌生，我們現在在Youtube聽的流行曲，哪首需要大家付費？明星歌手收入來源早就擺脫了靠內容收費的模式，轉為更為強大粉絲經濟。再者，熟悉NFT都知道，NFT用處無窮，作者可以針對NFT持有者提供後續服務、建立社群、甚至進行下一次營銷的推廣。讀者也可以藉著NFT連結作者以及其他讀者，一個作品最重要的就是創作者和欣賞者，NFT正好連結彼此形成具活力的生態。
文：Michael Mok，Web3 項目顧問